暖暖的春風中,公司前面路兩邊的刺槐樹不經(jīng)意間已經(jīng)開出香氣襲人的槐花,惹得蜜蜂上下飛舞。看到眼前的景象,我不禁想起了兒時老家院內(nèi)那棵長滿槐花的老槐樹。
那時我還不到上學的年齡,更不知道老槐樹的年齡,它就靜靜地長在院子的南墻下,雙手摟不過來的,而我更感興趣的是每年春天樹上開滿的槐花。
每年春夏之交,老槐樹就會掛滿一串串香氣撲鼻的槐花。爺爺早已經(jīng)找好了一根長木棍,棍頭結結實實地綁著一個鐵鉤。摘槐花是我和奶奶的活,奶奶鉤住細枝輕輕一擰,樹枝和槐花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,我呢就立刻拾起來放到籃子里。奶奶將一串串槐花擼到盆子里,剩下的枝葉和未開的槐花就賞給了兔子了。
槐花洗凈后,奶奶就開始蒸槐花。鍋里加上水,水上放高粱稈子的篦子,上面再鋪上一張攤開的煎餅,煎餅上均勻地放著槐花,奶奶再在槐花上撒一點面粉和一些鹽,然后蓋鍋蓋燒火。等鍋蓋四周冒出濃濃的熱氣,鍋內(nèi)的槐花也就蒸熟了。奶奶一邊吁吁地吹著熱氣,一邊用鍋鏟鏟一塊放到碗里,遞給坐在鍋邊不住咽口水的我。我吹著熱氣聞著誘人的香味,急不可耐地吃起來,香的,咸的還有微甜的味道便從舌頭上蔓延開來,那的確是兒時的一道美味。我一直耿耿于懷老人家沒給它取一個好聽的名字,而只是叫它蒸槐花。
后來搞土地承包,爺爺伐倒了老槐樹,做成了兩架地排車,一架自用,一架賣了補貼家用。我上學了,奶奶也不再做蒸槐花,三十多年過去了,爺爺奶奶早已長眠在故鄉(xiāng)的土地上,可蒸槐花的香氣還會在夢中出現(xiàn)……
(安保部 惠海)
(小編心語:“樹猶如此,人何以堪!”質(zhì)樸的過往,純真的情感,讀罷叫人不忍潸然淚下。真善美,真是基礎,真實的力量是不可磨滅的,就像作者對爺爺奶奶的記憶。)